1971年夏,克山农场抽调一部分知青去内蒙古筑路。施工伯顿vs北安的地点位于大兴安岭北端,全年无霜期只有90天。必须在3个月内完成一段两千米长、八米宽的沙石路。

伯顿vs北安(伯顿近期战绩)  第1张

  一进山,成群结队、漫天飞舞的蚊虫就给知青们来了一个下马威。蚊虫有小蜻蜓般大,地上爬的虫子稀奇古怪,知青们从未见识过。特别是凶狠带毒的大瞎虻,不仅吸人和动物的血,还排射一种毒液,人被蜇的部位即刻会红肿起来,奇痒无比。有的知青捉住大瞎虻,把它装进火柴盒里,只要稍有缝隙,他就能飞出来,“嗡嗡”的发起攻击。尽管有蚊帽戴在头上,也挡不住蚊子、瞎虻的轮番叮咬。

  当知青大队人马带着工具、行李赶到营地时,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知青冯福全的脸被蚊子蜇得肿了老厚,几乎都认不出他的模样了。李传贵被瞎虻蜇得两只眼睛都封口了。连长急忙一声令下:“全体进帐篷!”可刚进去十几个人,就听见里面有人喊:“不好了,帐篷摇晃了!”又急急忙忙地往外跑。一阵大风刮来,二、三十米长的大帐篷瞬间被刮倒了。跑得慢的被捂在了里面。大家立刻七手八脚地往外扒人,并费了很大力气把帐篷重新支起来。捂在里面的知青身上被铁丝和钉子划出了一道道的血口子。

  那里的冬季长,太阳就集中在夏季的两、三个月里发威,白天平均气温在零上三十度,一个人每天至少要喝一小瓶水。深山老林有云就下雨,云过雨就停,一点喘歇的机会都不给伯顿vs北安你。刚才还被雨浇个落汤鸡,不一会儿就如同在蒸笼里。知青们每天挥锹抡镐,挖沟挑土,汗水和泥土箍在身上,浑身粘糊糊的。不少知青干脆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干,任凭太阳晒、蚊虫蜇。时间一长,一个个晒得油黑发亮,一层皮脱了又长出来一层皮。后来,就像腌透的咸菜,即不怕晒,也不怕蜇了。

  知青王锁明长得干瘦结实,干活特卖力气。一次,他在工地中暑,想用中药补补身体,就把自己挖的一棵大黄芪用水煮了喝。睡到半夜,药劲上来了,连喊带叫,鼻口窜血,神志不清。医生看过后说是黄芪用过量了,险些丢了性命。

  兴安岭的夏天,草木干燥,热浪灼人,一遇电闪雷鸣,山里小火不断。一天,知青们正在抢修一处涵洞,通讯员满身是汗的跑来传达上级命令,20多里外的原始森林发生大火,情势危急,必须立即赶去扑灭山火。

  知青们一路急行军赶到了指定地点。燃烧的树林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响声,热浪扑面呛得眼泪直淌。知青们用树杈作灭火工具,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满山转悠。夜里就相互依偎着打个盹儿,一接到命令,便又奔向新的火区。

  30多年后,回忆起那段日子,鹤岗市政协副秘书长李永清说:“山火可比烈日和蚊虫凶多了,真是水火无情啊。最辛苦的是那些肩负扑灭火头任务的林区专业救火队伍。他们一批批的换下来,又一批批的补上去,有的用担架抬下来,头发和眉毛都被火烤焦了,衣裤和鞋袜被火星燎得千疮百孔,但稍作休整就又冲上去了。”

  冬季上夜班突击脱谷,那是相当辛苦且累人的活。漆黑的夜色,凛冽的寒风。不停地用叉子把麦捆扔到康拜因的输送皮带上,胳膊累得又酸又疼,浑身是汗,狗皮帽子下露出的头发和睫毛都上了一层白霜。直累得精疲力竭,盼着休息。待真的休息时,那罪就更难受了,冷风刺激的浑身发抖,无处躲无处藏的。一个夜班下来,常有脚冻坏、手冻裂的。

  1969年春节刚过的一天晚上,北安长水河农场七分场二连的知青个个摩拳擦掌,发誓要创北安农场系统一个班次脱谷最高纪录。那个晚上,大家真是干疯了。只见数十个叉子上下飞舞,输送皮带快捷地向前移动,把一个个麦捆送进康拜因喂入口。灯影下,马达轰鸣,尘土飞扬。站在高处喂入口两侧的几个知青,更是玩命似地干,干到最后,干脆脱下棉袄,扔到一边,只穿着个衬衣干。待回到住处时,一个个都散架一般,躺在炕上再也动弹不得。后来听说,记录终于叫二连打破了。为此,大家乐呵了好一阵子。

  市卫生局纪委书记郑云桥当年是二连副指导员。至今谈起那次脱谷,仍然记忆犹新。他说:“当时,大家都有一种拼劲,什么苦呵累呵,都不在话下,一股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劲头儿。”

  上山伐木也是苦差事。那些年,长水河农场冬季取暖,全靠上山伐木头解决。每个连都有固定的人上山伐木头,专挑够粗的伐。现在回想起来,知青下乡几年,真毁了不少的好木材。

伯顿vs北安(伯顿近期战绩)  第2张

  北安地区本来就特冷,深山老林中就得再加个“更”字。大烟炮呼啸着卷起漫天飞雪,直往遮挡不严处袭来。一天下来,脚底冻上厚厚一层冰,竟浑然不觉。

  下乡到江滨农场的王天晨也有上山伐木的经历。他们上山的主要任务是“窜坡”。就是把林场工人已经伐倒截完的原木归拢到窜坡口。“窜坡”这活很危险,有时躲闪不及时,人或牛就会被粗大的原木带入窜坡冰道直冲山下,其后果必然是粉身碎骨。江滨农场有一个天津知青,就是在“窜坡”时出了事故,身体顺着窜坡冰道一直滑到山下的楞场,撞进横七竖八粗大的原木堆里死去的。

  王天晨回忆说:“山里伐木生活十分艰苦。知青们住的是地窨子,既寒冷又潮湿。每天晚上得戴着棉帽子睡觉,棉被上是一层薄薄的雪花。由于运输条件极差,知青们的伙食连土豆白菜汤都保证不了,常常吃盐水煮黄豆。”

  长水河七分场往北十几里地就是讷谟尔河和小兴安岭余脉。几个分场附近都经常能见到上百只的狍子群和熊、狼等野兽出没。熊瞎子曾闯进一分场一户人家,把两口子都啃死了。在长水河七分场,夜间总能听到狼嚎声,忽高忽低的,很瘆人。狼时而窜进猪舍,追在老母猪的屁股后边咬,直把猪屁股咬出血淋淋的一个大洞。一旦猪屁股被咬成这样,就不得不杀了。于是,知青们就能改善一次生活。

  知青们在与天斗与地斗的同时,还要同野兽斗,比如在猪舍围栏上用石灰水画上白圈儿,夜间组成小分队巡逻值班等等。

  兴山法院二庭庭长张所江当年曾下乡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师独立二营。1970年元旦后的一天晚上10点多钟,张所江奉命和班长老孟赶着马爬犁,到10多里外的另一个知青点去接电影放映员。在返回途中,快临近一片树林时,就看见辕马脚步一顿,马耳朵一下子立了起来,浑身发抖。老孟大声说道:“不好!有情况,快停下。”只见侧前方的树林里明晃晃地有一堆堆绿色的亮光,是狼群!张所江急忙打了两声响鞭,高喊一声:“驾!”两匹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狂奔起来。那片绿色的光亮一步不舍地跟在爬犁后面。那场面真令人毛骨悚然。马都吓毛了,奔跑的速度已达到极限,响鞭对它们已不起任何作用。就这样,马拉爬犁狂奔着一直跑进连队的马厩,拉爬犁的马套也扯断了。张所江下了爬犁高声喊道:“来人啊,有狼群!”马车班长在屋里一听,拿着枪就跑过来了,朝着狼群连开数枪,狼群才恋恋不舍地散去了。事后,老连长赞许地对张所江说:“多亏用爬犁去接,如果赶着马车去,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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